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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缘由
“顾珺衍。”她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的叫着他的名字，可声音却比男人的怀抱还要冷上几分。
沈洛宁嗤笑：“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离婚吗？”
她能感觉到顾珺衍身体一僵。鼻尖酸涩的感觉一下子冲上泪腺，说好了不再让自己继续陷下去，可眼泪还是依旧会流出来。
她继续冷声叙述：“你不知道吧，那你知道你的结婚戒指去哪里了吗？”
顾珺衍没出声，沈洛宁继续道：“在四月二十号那天，我亲眼看见陆雪晴把你左手上戴的结婚戒指扔进垃圾箱，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并不能托付终身！”
顾珺衍紧绷着身子，耳朵却惯性的去仔细的去听她冷冷的声音。
“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多忍你，霸道，强势，自私自利，除了工作应酬把钱拿回来之外，你对这个家没有一点点责任心，甚至对孩子！”
她语气变得轻柔却更加可怖：“你有抱过她几次？”
顾珺衍轻颤的身体让沈洛宁心里涌上一股快感，那快意和痛苦交织，能宣泄情绪的只有眼泪。
“我受够了漫漫回家来问我爸爸跟情妇是什么关系，也受够了你因为陆雪晴对这个家庭的冷淡，你漠视我，冷落我都没关系，可你不配做一个父亲，你简直没有人情味！”
“够了！”沙哑低沉的声音被绷得很紧，如同大提琴琴弦，几乎下一秒就要断裂。顾珺衍退后几步，他从不知道他有这样大逆不道？
一个小小的孩子去问她的母亲，父亲的情妇……
沈洛宁的眼睛还在淌泪，她看着顾珺衍退后两步的距离：“怎么，怕了？”
她迈步走向他，似乎要将他逼进万丈深渊，想听听我看到你和陆雪晴开车离开的情形吗？
“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吧？感觉不到自己的腿，感觉不到自己的手，全身无力，只有一颗几乎被扯碎的心，几乎无法去控制自己的身体……”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找到你对我负责任的证据，找到那枚能让这段婚姻走下去的动力……而你在哪里？你在跟你的陆雪晴卿卿我我的秀恩爱！”
顾珺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面上尽是褪去了血色的苍白。
他看着沈洛宁勾起的唇角，绝望又凄厉，她睁着好看的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迫不及待的从她眼里滚落，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得故事书……鲛人泪。
沈洛宁挑眉讥笑的看着他：“顾珺衍，你以为轮得到你来说结束？咱们俩早就已经完了！”
顾珺衍只觉得没顶的痛楚袭遍了他的全身，他似乎也感受到了那手脚不听使唤，只有一颗心，空荡荡的不着边际。
沈洛宁转身离开，走得洒脱。
顾珺衍在客厅站了好久，他透过窗子看见沈洛宁的车子亮起大灯，掉头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车灯的余光，顾珺衍才回过神来。
顾珺衍颤抖着身体上楼，脑子里不时想起陆雪晴和沈洛宁见面时的争执……
是了，从陆雪晴回国开始，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了当初的亲密，沈洛宁连碰都不让他碰。
晚宴到漫漫生病，再到因为一件衣服，是他太坏，把她一次次的推开，越推越远，直到现在再也拉不回来了……
顾珺衍扶着楼梯上楼，佣人还是尽职的站在门外，顾珺衍看着佣人，佣人觉得少爷的状态不大对，似乎没了平时的冰冷。
不过还是尽职的汇报：“小小姐身体温度正常，刚刚测量过。”
顾珺衍没说话，推开门进了房间。
他突然想起当初质问父亲的话：“为什么我要娶她！就因为她适合这个位子？我有喜欢的人了！”
依稀还记得父亲的回答：“娶一个爱你的人，比娶一个爱你钱财势力的人幸福太多。”
他幸福吗？幸福只是当初了，如果他能早一点察觉幸福，或者并没有肆意挥霍，他现在还是幸福的……
顾珺衍看着女儿睡熟的面庞，他可以以后不再应酬，也可以抛开花花世界不再惹她伤心。
女儿是沈洛宁的，也是他的。他们是一个整体，孩子，妻子丈夫。
漫漫是他和沈洛宁的女儿，沈洛宁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是他女儿的母亲。
这些因素不变的情况下，什么条件都算不上牺牲。
深夜，佣人为顾漫熙测量过体温，正要离开，却见顾珺衍坐在窗口，眼下是淡淡的淤青。
顾珺衍察觉到试探的目光，抬眸看去：“小小姐身体怎么样？”
佣人慌忙低头：“小小姐身体差不多已经康复了，只不过……”
顾珺衍眼神一冷：“出去！”
佣人触及顾珺衍冰冷的眼神，神色微微瑟缩，弯了弯腰匆忙离开。
顾珺衍见房门缓缓闭合，转眼看着顾漫熙熟睡的面颊，他站起身，门外一阵冷风，顾珺衍低了低眉，现在这个家连个添衣的人都欠缺，这样，还算是家吗？
慢步走到顾漫熙床边，小家伙的面色依旧苍白，顾珺衍看着她熟睡的面容，一看就是两个小时。
他脑子里想着，要怎么挽回沈洛宁才算是有诚心，当初的事情他也很冤枉，可他无从解释。
忘记前段时间乱七八糟的事情的确很难，可只要把他和陆雪晴的关系彻底公布出来，让陆雪晴尽快嫁人，也不算是太大的问题。
佣人再次进来是在凌晨三点，顾珺衍正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拨打，见佣人端着医用托盘进来，他关了手机屏幕，看着佣人为顾漫熙测量温度。
佣人一向面无表情的脸色在看到温度计的测量结果时，被惊得一呆。
大惊失色的佣人抖着手：“叫医生！快！叫医生！”
顾珺衍眯眼：“什么？”
长时间的郁结让他心神恍惚，语气都有些散漫。
“四十度二！小小姐的体温突然升高了！”
顾珺衍被突然惊醒，梦魇般的现实让他心神不定，手里的电话突然落地，顾珺衍努力的分辨着现实与梦境，头昏脑涨间他突然想到他和沈洛宁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