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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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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琳愣了愣,片刻起身扶着椅子,微微行了个礼,道:“回王爷,妾身坚信王妃一定能给王爷生个健康儿子,母子平安。”

    十分坚定的语气让李世民稍微好了些,见到苏琳的腿脚在发抖,手扶着肚子的样子挺吃力的,刚松开的眉头又拢到了一起。“行了,你先坐下吧。”

    苏琳依言坐下,继续一言不发,心里有些恼火,但片刻这火气就被她压到了心底,弱者处于弱势时还与所依附的人对着干毫无疑问会让她的境地更加不堪,而她的肚子现在根本经不起半点折腾。

    寒冰能冻结很多东西,包括看似虚无缥缈的心与情,但是负面的火焰也会消磨许多美好的东西,连苏琳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她没有爆发出来、事后很快就消散忘记的怒火不仅将她穿越后对于李世民是为强者的那一点点好感彻底地烧毁掉了,当她的境况逆转后,此时看似渺小至极的火焰还成了这个世界西伯利亚蝴蝶扇出的那一缕的‘风’,在不算漫长的岁月里改变了这个世界许多人原本注定的命运。

    燕孺人本想添油加火两句,最好能让苏琳彻底失宠,即便生了孩子也翻不了身,但没想到苏琳这回学机灵了,简简单单就逃过了一劫,她动动嘴皮子,还想说些什么,可目光触及到李世民英俊此时却有些吓人的黑脸,话在嘴边兜了几圈,又被她咽回了肚子里,在李世民注意不到的地方,满是恶意地看了看苏琳的肚子,她才不相信苏琳会安全地生下孩子。

    又过了半个时辰,产房里总算有了动静,小孩略有些低弱的哭声传出来,包括燕孺人在内,所有人都松了口一大口气。

    四个半时辰,也算正常生产时间,可却让苏琳心里有些颤抖,未生婴儿的身子再小,从狭窄的产道里出来也会压迫得产道无比疼痛,疼一时半会无所谓,大多数人都能坚持,可是疼上九个多小时……从穿越以来,苏琳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如此怀念地球的‘高科技’。

    可是无论她如何怀念,她此刻也不可能挺着大肚子回去。

    很快一个产婆抱着裹得紧紧的婴儿出来恭喜李世民喜得贵子,殿厅里的气氛顿时一变,苏琳回过神当即抛开杂念,深深地抽了一口气,扯弯僵硬的嘴角,跟着其他人一起恭喜起来,李世民身上的煞气已然消散得无踪无影,满目喜悦,随即派人去宫里禀报,等宫里来了人赏赐完离开后,才挥挥手挥挥手让燕孺人和苏琳等妾室退下。

    苏琳压根都不想来这里,不过碍于这里的规矩,不想多生事端,不敢说要离开,又有些许内力支撑才坚持到下来。

    燕孺人是眼看李世民的全副心思都在生产完的长孙王妃身上,连个余光都没给她,撇了撇嘴,揉了揉僵硬的胳膊,此时也不敢说什么,看了眼苏琳的大肚子和白脸,与苏琳一起走过,到门口时快了一步有意无意地撞了下苏琳,冷哼一声想说些什么刺激的苏琳的话,又觉得自己饿得厉害身子发虚,没什么力气,就扶着身旁的婆子直接离开了。

    苏琳歪了歪身子,连忙抓住旁边的景红,瞪了眼燕孺人的背影,心里火气直冒,旁边景柳也立刻扶住苏琳,在苏琳耳边轻声道:“孺人何必跟她计较呢,您若生个儿子,以后必有依靠。”将来有的是机会收拾燕孺人,后面的话景柳没说,她觉得苏琳肯定能猜出来。

    转过头看了眼景柳,见景柳没有避开她的目光,苏琳也没说什么,只扶着景柳的胳膊,慢慢地走回自己的院落,躺在床上,身上酸疼不已,没胃口吃什么,喝了些粥,就打发了人出去,进了空间去泡温泉,身上稍微舒服后,苏琳想起今天的事情,去了空间房间里开始找医药书籍看。

    一直到外面天大约快亮了,苏琳从空间里出来,换上床边放好的睡衣,先叫进来管理这个院子的婆子莲娘准备了丰厚的礼物送到主院,后才起了身吃饭,饭后想了想,还是扶着丫鬟婆子们去了主院,在产房外说了一通恭喜的吉祥话。

    此后几日苏琳不停地翻看空间的丹药册子,一共十五丹药册子,每个册子里详细记载了二十个丹药方子,三百个方子中没有一个是帮助产妇生产的,除了二十九十七个必须要天火地火异火才能炼制的丹方外,只有三个方子用凡火也可以炼制,虽然凡火炼制的药丹肯定不如天火地火异火炼制出来的好,但对人身体也有着巨大的好处,只是这三个丹方记载中所需要的药材中不仅有一些对孕妇有妨害,不少草药更是苏琳只听过未见过的珍贵东西,比如百年熊胆、百年蛇胆等等。

    依照前身留给苏琳的那些家底,苏琳连一个丹方所需要的的一副草药都别弄全。

    自己弄不到,只能和人合作,去苏府是不可能的,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苏琳绝不会去苏府,她现在只是想未雨绸缪,还没到必须去的地步。

    除了苏府,苏琳所知道的人当中能提供给她这些珍贵药材的人之有这秦王府的人,跟她不对盘的人不说,可跟她没什么冲突的李世民长孙氏和她的关系也说不上好,贸贸然把方子交给这两位,天知道她会受到什么待遇?

    思前想后,苏琳为安全计,暂时把药方的事情放下了,平时加紧修炼,晚间是一整夜一整夜地把自己泡在泉池里,只希望身子骨能在生产前尽量的好些,生产的时候不说多顺利,至少别没了力气,她可不想因为这种事丧命,谁知道这次丧命后随身空间是否还能跟着她重生?如果没有,就亏大了。

    一月二十三日是李世民的生日,苏琳在景柳的提醒下给李世民送了一个几乎算是净面的荷包作为礼物,因为长孙氏正在做月子,并没有大办,也可以说是没有办,连一块聚起来吃个饭都没有,只晚间的时候,李世民派太监们分别给孺人和滕们赏了饭菜,他二十岁的生日就算了过。

    当然没过几天就传出李世民这个生日是和长孙氏一起过的,因为当天晚上除了赏赐下来的菜肴,大厨房还做了整整两桌完全一模一样的饭菜,若说李世民与长孙氏一个在产房外的大殿,一个在产房里,也完全说得过去。

    不过苏琳没兴趣知道详情,听过景红的转述后除了觉得李世民的心确实在长孙氏那里后,就抛之脑后了。

    唐朝婴儿从诞生一直到成年这期间,一共有四个礼庆,三朝(即洗三)、满月、百日、周岁(抓周),作为李世民出生在承乾殿的嫡长子,李承乾的四个礼庆毫无疑问肯定都是要大办的,洗三、满月、百日时,满朝文武中有分量比较重的和李世民的亲信等,还有李唐皇族及其嫡亲亲属,包括太子李建成和其嫡子以及太子妃,除了皇帝李渊,基本上都来了,且还都是一个人一个小方桌,再加上川流不息的丫鬟太监婆子们,偌大的殿厅里一眼望去满满当当的都是人。

    苏琳身为王府孺人不仅要跟着全程作陪,洗三时还要和燕孺人一起招呼一些女客,哪怕她肚子里包子的月份越来越大,也不能因任何起不了身的理由拒绝参与,何况她还想着和长孙氏的关系好一些,自然不会故意缺席来膈应长孙氏,好在长孙氏可能在这方面比较宽厚,也可能刚生了嫡长子心情好,没有为难她的意思,洗三满月以及百日的礼程一走完就着人传话让她离了席回自己院子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