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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求？”颜灼问道。
颜灼把店老板绑在了那间小房子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掏出手机打着电话，旁边跟着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
“喂，110吗？我要报案，这里有一家用人肉做叉烧包的黑店，在……”
毕竟人间有人间的法律，颜灼做为处理鬼魂冤案的使者，也不方便插手。
片刻后，颜灼和小女孩出现在一片荒山上。这座山很大，郁郁葱葱的，看的出来平时人烟稀少，是个做坏事的好地方。走到这里，颜灼也大概猜到了小女孩的意思。
“其实，我并不是被店老板迫害的，他是在黑市上把我买来的，也是花了大价钱的。”小女孩说着，笑了出来。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店老板把我带回来到现在，还不足一年。其实刚开始我有抵抗过，但是他们总有办法让我听话。”小女孩苦笑着说道。
颜灼有些心痛，这才是一个看上去两三岁的小孩子啊，却看透了人性最黑暗的一面。
“如果可以，我愿意当你的倾诉者。”颜灼说道，小心的注意着自己的用词。
小女孩看着颜灼笑了，“我以为你会说，如果可以，说出你的故事。”
颜灼也笑了，是啊，谁愿意自己悲惨命运的在别人看来，只是一个故事。
“原本我的家庭是很幸福的，虽然那时我在妈妈肚子里面，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们的爱。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爸爸，他们都很爱妈妈，也很爱我。只是，我却没有机会叫了。”小女孩笑着，颜灼却感觉到了无尽的苍凉。
“两年前，妈妈有了我以后，全家人都很开心，并且期待着我的到来。预产期的时候，妈妈提前住到医院待产，那个时候我很兴奋，毕竟很快我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了。只是那一天晚上，一切都变了。”小女孩回忆着说道，眼泪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两年前
那天小女孩的妈妈早早就躺下睡觉了，小女孩的爸爸守在床前，因为照顾妻子的劳累，也很快的陷入了睡眠。
深夜，一个黑衣男子站在医院楼下，就那样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夜晚的黑暗平添了这个男人的神秘感。
他动了起来，虽然幅度很小。黑衣男子拿出一根笛子，吹了起来。声音贯彻整个住院楼，却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不对。
说来也奇怪，那天晚上，医院的人没有任何印象，也根本没有听到笛子的声音。
男人吹着，不一会，一排孕妇走了出来，全都是即将生产的。她们紧闭着双眼，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步伐坚定，没有一丝慌乱。
随后，为首的黑衣男子带着一排孕妇离开了医院，不知所踪。当年这起案件轰动了全国，可是这并没有改变什么。
没有人知道这个黑衣男子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离开医院后，黑衣男子和那些孕妇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见踪影。
当年的孕妇失踪案新闻铺天盖地，但是最终这起轰动全国的孕妇案还是变成了被搁置的悬案，至今都没能破案。
“当年甚至连我这个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婴儿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我们醒来，噩梦才真正的开始了。”
第二天天亮，十几个孕妇才醒了过来。那是一个破败的乡下房子，你所知道的那些不堪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它。孕妇们三三两两的被关在一个房间，她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剩下满满的恐惧和绝望。
五六间房子里，都关着孕妇，周围全是山，没有人听到她们的呼喊。孕妇们在这里的前两天没有人管，除了她们，这里没有其他人。房间里除了一些水和面包，再无其他。
第三天，这间土房子了来了一批蒙着面的男人，他们的数量和孕妇的数量一样多，那两天，对于孕妇们来说，就是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从第三天开始，每间房子里都会传出孕妇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是的，她们被侵犯了。十几个蒙面男人交替着侵犯着这些即将临盆的孕妇们。每个人都无遮挡的呈现在彼此面前，一个一个的男人依次欺辱着她们。
刚开始的一两天，孕妇们还有力气叫喊抵抗，可到了第三天，她们只能无助的任人宰割，任凭眼睛哭的红肿，也无济于事。
这期间，有一些孕妇不堪凌辱，三天的折磨让她们精疲力尽，抵抗不住，死在了那间破烂不堪的小房子里。
那些孕妇的尸体被带走，其他人不知道她们被带去了哪里。她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孕妇死在自己面前，这一刻，也深深的明白，除非死，不然她们再也逃不出这个地方，哪怕之前还存有一丝的幻想，现在也只剩下浓浓的绝望。
这些孕妇无一例外，全部都被如此凌辱致死。
她们死后，被集中在一起，开膛破肚，婴儿被强行从母亲的肚子里拽了出来，对，是拽。
那些婴儿，有的还活着，但是大部分却已经死了。就算没死的，也会被那些人想尽办法弄死，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将婴儿的灵魂禁锢在已经死亡的肉体里。
那之后，她们用着各种各样的方法，折磨着禁锢在死胎体内的婴儿灵魂。后来等到这些婴儿听话了之后，那些人把死胎中的灵魂抽离出来，强行安置在破的人形娃娃里面。整整一年的时间，这些婴儿的灵魂就这样被生生的炼成了恶灵。
最后这些人形娃娃被拿到黑市上变卖，连带着制服她们的办法，能够卖上几十万的价格，甚至更高。
就算这样惨绝人寰的办法，这样的人形娃娃竟然在黑市上却是供不应求的。那些不想努力，想走人生捷径的人们最喜欢的就是养小鬼。这其中虽然是有好处，但是断送的却是后半辈子。等到婴灵反噬，作为主人，必定会死无全尸，魂飞魄散，三界再无此人。
小女孩小小的身影站在颜灼的身旁，有那么一瞬间，颜灼觉得，她像是活了很久的小老太太。
“按你说的，那些人应该是苗疆的，苗疆的巫蛊之术早有耳闻，没想到竟然到了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颜灼汗颜，看来是该跟顾瑜学学蛊术了。
“所以，就算当时你在场，也没有把握能够阻止那个黑衣人，是吗？”小女孩抬起头看着颜灼，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
颜灼静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小女孩回过头，继续看着这一座座荒山。
“我的记忆只能带我来到这里了，那些生前的过往虽然历历在目，但是那也只是“卖家”为了让我们能够保持身上的戾气。可能是怕我们会寻仇，抹去了我们部分记忆，就连他们的长相我们都一概不记得了。就连……妈妈爸爸的长相我都不记得了。说起来挺可笑的，来这世上走了一遭，我却没有真真实实的活过哪怕一天。到现在，我也释然了。”小女孩说着，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可是在颜灼看来，这份笑得背后却是无尽的苍凉和无奈。颜灼心疼起这个小女孩来，暗暗的想，不管小女孩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必须帮她实现。毕竟，除了往生之外，这是颜灼唯一能帮小女孩做的一件事了。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颜灼想着开口问道。
“虽然我浑身的戾气已经被你化解，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亲眼看到那些伤害过我和妈妈的人被绳之以法。我知道，这虽然有些为难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小女孩说着，还没说完，就被颜灼打断了。
“我愿意，挺讽刺的，我抓过很多恶鬼，降服了一众妖魔，渡过万千生灵，但是在你这，我却有些无能为力。虽然我能够答应你，但是以我目前的能力，帮你完成这些事情，恐怕还需要很多时间。但是我像你保证，我一定会把伤害你们的人绳之以法。你可以留在我身边，我帮你找个载体，或者我送你往生。”颜灼平淡的说道。
虽然内心的波澜万千，但是颜灼也是个经历丰富的人，早已忘了喜怒哀乐是什么滋味了。
“我不要往生，我可以等，陪你一起，等你足够有能力。在这期间，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就当是给你的报酬吧。”小女孩说道，和颜灼一样的平淡。
颜灼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小的身影虽然是个两三岁的小孩子，但是她却也十分的有主见，有自己的想法，也该有自己的选择，颜灼能做的，只有尊重。
“你叫什么名字？”颜灼突然想起的问了起来。
“苏念……”小女孩说着，变成一缕烟飘进了颜灼腰间的八卦坠里。
“一年花开，万物复苏……”颜灼说着，谈了口气，声音在山谷中回响了几个轮回，久久没有散去。
颜灼没有着急离去，既然苏念的记忆里有这个地方，那么这一定和苏念的身世有关系。
颜灼穿梭在山谷间，几个来回下来，却没有任何异常，更没有苏念口中的那个宛若地狱一般的地方。
没有办法，颜灼只能打道回府。
颜灼刚踏进零点交易的大门，大厅的茶桌前却十分悠然的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