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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说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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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一个声音道:“放肆!你们还把我昆仑派门规放在眼里吗?”正是过来查看小月伤势的陈长老。

    两人互相瞪视一眼,同时别过头去。

    陈长老撬开小月的嘴喂了她两颗丹药,把她放入泉水,又助她活血散瘀。她蓦地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泉水。由于她仍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就由萧齐在旁边照看,否则有溺水之险。

    这时天字台那边传来阵阵惊呼!那一处是王飞与李某激战处!惊呼源于王飞终于拔了剑!他不仅拔了剑,他还说了话:“你很不错!两个选择,投降日后跟我;或者重伤陨落。”李某完全收起了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并不答话。他的剑已替他做了选择!

    萧齐照看小月,分身乏术,心中焦虑。即使隔了老远,仍能感觉到场中的凶险气机。李某其貌不扬,属于看过就忘了的那种大众脸,如果他站在一群人中,你很难注意到他的存在。前两场虽然胜了,看来也侥幸的很。然而这样的一个人现在竟能跟四大天才之首王飞抗衡,怎能让人不吃惊!

    萧齐身在温泉,凝目望去。空中有两道人影,乍分乍合,上下翻飞,姿态优美如舞蹈,形势凶险似搏命。

    王飞好快的身法,如乘风御龙;李某身遭有一道水流游走,剑指一挥就有水箭攻向对方,被对方挥落后又在融合回来,神妙无方。

    两人愈斗愈久,始终难分胜负。王飞忽然长驱直入,随手荡开几道水箭,发出当当的响声,如中金石。李某虽惊不乱,左掌挥处身遭水流涌动,在身前形成一道水幕。

    王飞眨眼间已经袭来,剑削李某脚跟,李某挥剑荡开。王飞左掌轻飘飘的拍在水幕上。

    有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水幕晃动越来越强烈,像被龙卷风卷起,形成一道龙卷水反向李某袭来。

    李某挥掌迎上,蓦地被卷了起来在空中转了数十圈,正晕头转向时眼中瞥到一个黑影,他本能的伸手护在胸前,哪有半点力道。砰的一声被一脚踹中胸口,张口喷出一道鲜血,掉在远处。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脑中晕眩,胸口剧痛,啪的一声又倒在地上,道:“你…”又呕出一口鲜血。

    王飞翩然落回台上,淡淡道:“投降或是重伤,我向来说一不二。”台下一片寂静,只余下紫阳长老为李某治伤的一点声音。片刻之后爆发了山呼海啸的呼声!

    潇洒的王公子!

    说一不二的王公子!!

    无敌的王公子!!!

    萧齐脸色阴沉,默默握紧了拳头。

    紫阳道人将李某断骨接好,将他放入泉水,嘱咐跟来的木虎照看一下他。萧齐赶忙伸出一只手扶住李某。李某朝他咧嘴笑笑,似是牵动伤势,又咳出血来。

    李某略略平复了下,开口道:“萧兄,决赛.……我不能……跟你并肩作战……”萧齐想起前两日跟他豪气干云的约定一起进入决赛并肩作战的事情,眼下李某身受重伤还记得这件事情,又是心酸又是感动。

    萧齐轻轻扶住他,道:“你好好养伤,那些都是小事。你不要说话。”李某当下收摄心神,运气疗伤。

    不多时,张霸也战胜了对手。

    如此一来,经过几轮激战,终于确定了晋级最后一轮的四人,分别是王飞、崔敏、张霸以及萧齐。其他三人晋级早在预料之内,只萧齐如一匹黑马杀出,击败四大天才之一的谢彩翼跻身四强。而这四人正好是日后被戏称为“王八吹箫”(王是王飞自不必说,八是张霸,崔是崔敏,萧是萧齐)的四人,昆仑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紫阳道人向胜者交代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好好表现的话,便让众人自行离去。自己去泉水中助小月、李某疗伤。他两只手各顶在一人背上,体内充沛真元运转,片刻头顶就有氤氲白气蒸腾,更增几分仙气。

    王飞带着几人经过温泉,忽然停住脚步。对谢彩翼道:“他叫什么名字?”

    谢彩翼道:“这是萧齐萧师弟。”

    这是王飞第一次知道这个少年的名字,以后将再不能忘记。

    他再问道:“是他打败了你?”

    谢彩翼微低着头,不敢面对他,低声道:“是。”声音几不可闻。

    王飞道:“很好!”

    他转头看着萧齐,指着谢彩翼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跟我的?”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萧齐。

    萧齐冷笑道:“我自然知道。”又伸手指了指李某道:“你又知不知道他是我朋友?”

    王飞并不回答,皱眉道:“好,你很好!”说罢拂袖而去。谢彩翼看了萧齐一眼,不知心中作何感想,随即跟上。其余众人不约而同向萧齐投来“你小子死定了”的目光。

    崔敏临走时指着萧齐道:“萧十四,明日等着死十次吧!下辈子改名叫十死吧,哈哈!”萧齐在同辈中排行十四。

    而张霸却向萧齐抛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两个时辰过去后,紫阳道人才停手。饶是他真元雄浑道行精深,同时为两人疗伤也是额头见汗。

    萧齐忙道:“长老您辛苦了,他俩没事吧?”木虎也目不转睛的看着紫阳道人,怕他说出这两人救不回来了的话。

    紫阳道人道:“现在是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要完全恢复须得静养个把月了。”

    两人都松一口气,萧齐感激道:“多谢您了。”

    紫阳长老摆摆手,道:“谢什么,他们不仅是你的师兄弟,也是我教导过的弟子。回去吧。”说罢一手抱起一个走出广场,御剑飞去。紫阳道人有意放慢速度,好让萧齐、木虎能跟上。

    回到院子紫阳道人将小月、李某两人放下就走了,临走还拍拍萧齐嘱咐他明日全力以赴,看向萧齐的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萧齐应下了。

    萧齐将小月安置好,走出房门。月亮正圆,他仰头望月,不知不觉看得呆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他想起了此时仍在山中的义父吕华风,想起了弟弟吕小明,以及山中余年的平静生活。虽然那时阴脉经常发作,不过真是快乐的时光啊。

    旋即又想起自己离奇的身世。他至今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谁,是生是死,现在何处,什么样子,为何撇下自己,为何父亲从来不提?而父亲死时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怔怔的看着月亮,暗想父母是否曾几何时可曾也这般的看过这轮圆月。他越想越伤心,但他没有哭,自从他父亲死后,他似乎连哭泣的权利都失去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只有你,永远都陪着我,绝不会离我而去。

    然后他看到了另一个影子,他抬头。原来是张霸。

    张霸低声道:“萧师弟,在赏月吗,好雅兴。”

    萧齐从情绪中抽离出来,道:“张师兄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张霸嘿嘿一笑,作扭捏状:“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师弟聊聊天。”

    萧齐看他硕大的身子摆出扭捏的样子着实滑稽,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来意,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想必师兄是想聊聊大试的事?”

    张霸拍手道:“师弟果然聪明,一猜就中。”

    萧齐又道:“张师兄是想结盟吧?”

    张霸道:“师弟,你猜的真是太准了。你也知道这次咱们四人中只有一人是真正赢家,我也不瞒师弟,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肯定是希望能摘得桂冠的,师弟肯定也是一样。”见萧齐点头他继续道:“可是要说单打独斗咱们恐怕都不是那王飞的对手,所以咱们必须要结盟才有胜算。咱们先将王飞打败,自己人再来分胜负,岂不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