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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江陵侯的十二岁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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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武德司的人都快住那了,愣是什么也查不出来。”

    楚珩侧躺在床上,一手支着下颚。

    一手替季平君暖着,因来葵水而不舒服的小腹。

    季平君迟疑片刻,出声道:“会不会是养在深山之中?”

    “若要养一批军队,运送粮草的队伍,必是成群。”

    “可周边半点痕迹都无,倒也不像是养在深山之中。”

    楚珩眉头微蹙。

    总不是他冤枉了池家?

    可就武德司所查,池家两房不和是假,暗中勾缠乌孙是真。

    以他和太师所推测,池家与乌孙欲行,里应外合。

    然,内里无应?骗鬼呢!

    季平君伸手,抚平他的眉头。

    嗓音柔软温婉。“待乌孙明面上,与大梁撕破脸面。”

    “你就可给那小家伙,认个新祖宗了。”

    楚珩眸色转温,笑道:“说起来,再过两日便是那小家伙,十二岁的生辰。”

    “日子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十多年就过去了。”

    楚珩面露回忆之色,“当年初见他时,还是小小一团。”

    “再过两年,都可以娶妻生子了。”

    季平君摇头,“这可说不准,谢家那兄弟俩,不也还未娶妻吗?”

    “也是。”

    “男人三十而立,倒也不急于一时。”

    再说他一做皇上的,插手臣子婚事,也不太合适。

    只是没有正妻,保不准私下有几个通房小妾的,这谁知道呢。

    腊月廿九。

    谢玉衡的生辰,如期而至。

    一大早的,门房就收到一大堆拜帖。

    可惜,除了谢玉衡熟识之人,谁也甭想入府半步。

    江陵侯府的热闹,从白日一直到月上柳梢,亦未散去星点。

    有为谢玉衡作诗的,有绘画的,亦有奏乐的。

    听得谢玉衡不由也有些手痒,唤来容时,去房中取笛。

    司远道斟酒的手一抖,夭寿了,他的名节要失......

    可今日是这小家伙的生辰,总不好扫了寿星的兴。

    只能以酒浇愁,愁更愁!

    杨成务见此情形,桌下踹了他一脚。

    “今儿,可是你宝贝弟子的生辰。”

    “你这做师父的,苦着一张脸不太合适吧?!”

    司远道睨他一眼,抬手,又将酒一饮而尽。

    “你懂个屁!”

    “嘿,司近舟......”

    杨成务正欲说什么,那边谢玉衡已经拿到笛子。

    一奏,惊魂!

    喝酒喝得有些上头的陈秋,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莫不是酒喝多了,出现了幻听?

    正懵着,谢庭江跟没事人一样,搭上他的肩膀。

    “来啊,陈大人走一个?”

    陈秋摇头,打了个酒嗝,连连摆手。

    “不,不了”

    “好像有点喝多了,我,我要先回府了......”

    陈秋摇摇晃晃往外走去,这幻听,听得他脑瓜子疼。

    还是赶紧回府睡觉吧。

    谢庭江见他脚步打幌,却逃命似的,走得飞快。

    无奈摇头,将酒杯放至一旁,亲自送其出府。

    目睹一切的庄昀:“......”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也想回家了......

    杨成务喃喃道:“这不对啊,不是都说江陵侯乐艺一绝。”

    “莫不是老夫喝多了,耳朵不好使了?”

    杨成务不解!非常不解!

    司远道眼珠一转,抚须笑道:“老夫的乐理,你也是知晓的。”

    “我家玉衡,那自也是没得差。”

    “听听,这笛声多么动听!”

    司远道一脸沉迷音色的模样,如痴如醉。

    杨成务:???

    好像也有道理哈,司近舟这狗东西,琴艺确实没话说。

    总不能教出个弟子,吹个笛子,这么个狗屎样。

    不远处的杨秉文,嘴角抽搐,默默将酒壶拿远了些。

    江陵侯府的酒水好喝,没错。

    就是喝多了,容易被人忽悠成傻子......

    一曲罢,满室寂。

    司远道暗暗松了口气,得亏今日之西,唯有谢玉衡的亲友。

    许律几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带头打破安静。

    “好——”

    “呜呼哉!家主的笛艺,又精湛不少啊!”

    夸赞之声,此起彼伏。

    听得傅清臣,夹菜的手微微一顿。

    他家穷,君子六艺如乐、御、射之流。

    需花费大量银子堆砌的, 他都没学过......

    但,他在红白喜事上,亦是听过人奏乐的。

    无一如江陵侯所奏这般......‘动听’?

    傅清臣正如此想着,就见对面女席。

    杨云照一脸崇拜,看着谢玉衡。

    “侯爷真是太棒了,诗作口占而来,乐艺亦是此间难得!”

    傅清臣收回视线,云照都如此说。

    那想来笛艺高深之人,确如江陵侯一般。

    杨云照旁边的谢云华扶额,她视家主为神明。

    可在乐之一途上,家主的天赋,属实一般!

    怎也没想到,云照居然觉得好听......

    那是当然。

    杨云照对谢玉衡的滤镜,比城墙还厚。

    每日晨起,拜读其诗作文章。

    又时常询问兄长和祖父,谢玉衡在朝堂之上的表现。

    哪怕谢玉衡放个臭屁,杨云照也能说是香的!

    直到时近亥时。

    热闹一整天的江陵侯府,才稍稍安静下来。

    因着夜禁的关系。

    其他人,又不像陈秋一般。

    夜行在外,而不需通行证,便都宿在客房。

    一伙人往外走去。

    谢玉衡也扶着有些醉的司远道,慢慢下了台阶。

    “先生,小心脚下。”

    “嗯......为师知道的,看着呢!”

    司远道说着,当真也睁大了眼睛,仔细看向脚下。

    就在这时,前方的天空,倏地绽放一朵盛大的烟火。

    将附近的天地,照得亮如白昼。

    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将众人醉意,惊去大半。

    几乎是同时。

    司远道当机立断,捂住谢玉衡的眼。

    仰头怒视,那绚烂的烟花。

    陛下明令禁止,城中燃放烟火。

    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他家宝贝小玉衡,中秋看了这玩意,脑瓜子疼,发了病。

    谢玉衡目不能视,然只听,便也知道个大概。

    感受到司远道,微微颤抖的手。

    少年低低唤了一声:“先生。”

    “莫怕,为师在呢!”

    司远道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转看向一旁的青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