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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环顾了下房间周围,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个地方正是她以前的住所。
只是现在这处冷清的很。
房间亦是灰败,因为她临时回来,都还未来得及收拾。
刘嬷嬷送她回来后,只是让丫鬟给她收拾了下床铺,换了干净的床品而己。
其他地方都落满了灰尘,还隐隐闻得到一股霉味。
这是长期不住人导致的。
她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准备去去霉味。
她刚开了窗,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碗。
她看到阮棠站在窗边,有些惊讶,但随后便向她行礼,“莲香见过大小姐。”
阮棠亦没想到还有人来,脸上露出一丝惊诧,但很快便隐去,换上原主平时琪怯懦的模样,朝她点点头,而后走回床边坐下。
莲香走到阮棠面前,才再次开口,“大小姐怎地这么快就醒来了?”
说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眼眸里满是探究。
阮棠摇摇头,一双水润的星眸怔愣着,满是懵懂。
莲香见她木愣愣的,也就懒得再问她了,首接把药端给她,“这是府医给小姐开的药,您趁热喝吧。”
阮棠点点头,朝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而后乖巧地端起碗,便把药一口喝下去。
莲香收了碗,说道:“那大小姐早些歇息,奴婢先退下了,有什么事你再唤我。”
说完,不等她回应,莲香便退出了房间。
而阮棠亦看到她转身走之前,眼中那毫不掩藏的鄙夷。
阮棠权当没看到。
莲香是阮老夫人的那边的丫鬟,而且还是一等丫鬟,把她留在这里,无非就是想要监视自己。
阮老夫人本就不喜欢她,她的人自然也不会给她的好脸色。
阮棠重新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睡觉。
忙活了一天了,她早就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翌日
才五更天,阮棠便被莲香从被窝里唤醒。
阮棠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起床气让她有些想爆粗口。
待看见莲香那张有些趾高气昂的脸庞之后,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大小姐,到时间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阮棠从床上坐起,看了一眼窗外。
天都未亮。
这古人真是烦,晨昏定省这种事到底是谁发明的?
但她心里抱怨归抱怨,还是乖乖地起来梳洗,待做完这一切后,才跟着莲香一起去了福山园。
不同于她住的海棠苑,这福山园,那叫一个气派。
光是占地面积怕都有几百平吧?
一进院子,通往主院的主路上铺满了鹅卵石,而且每一颗都蹭亮无比,一看就是平时护理得非常好。
主路的左右边种了几棵果树,树下都放了石桌石凳,还放了摇摇椅。
右手边则是挖了一个小池塘,池塘边上还弄了一个非常大的假山。
再往前,主路分出两条小路,都是通往旁边的耳房,继续往前走,主路两旁都种着各色花草,两边还各建了一座凉亭,又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主院。
而主院门口,早己经有丫鬟婆子在门口处守着了。
见到阮棠来了,一个年纪稍稍大点的婆子便上前,“大小姐稍等,老奴进去给老夫人通传一声。”
阮棠点点头,而后站在门口等着。
只是她的等了好一会儿,感觉脚都站酸了,那婆子才从里面出来。
“大小姐,您进去吧。”
阮棠脚将将跨进门槛,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嬉笑声。
是阮老夫人和阮长欢的。
她不由地顿了下脚步,她在门外等那么久,还以为阮老夫人还未起身,是她来了才起床,估计是要梳洗一番才召见她。
可现下看下,不是没有起身,而是故意把她晾在门口。
阮棠垂下头,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难怪原主即便重生了,还是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
在这个所谓的家里,自己的亲人都这般对待她,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盼头?
阮棠压下心中对原主的同情和可怜,走了进去。
一进到内堂,便看到阮老夫人坐在上位上,而阮长欢则是坐在她身边,头靠在她的怀里,好似是在撒娇。
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她们刚才聊得有多欢畅。
只是在见到阮棠的瞬间,两人脸上的笑容都敛去。
而阮长欢亦从阮老夫人的怀里退出,起身,走到下首的一个位置坐下。
丝毫没有给阮棠一个眼神。
按照这个时代的礼仪,阮棠作为姐姐,阮长欢作为妹妹,妹妹见到姐姐理应行礼。
可阮长欢却视她无物,阮老夫人也丝毫没有要纠正的意思。
阮棠讪讪然,上前向阮老夫人福了福身,“棠儿给祖母请安。”
“无须多礼,坐吧。”阮老夫人指了指阮长欢对面的一个位置,示意阮棠坐下。
待阮棠在位置上坐下之后,她才问道:“身子可有好些?脸上的伤口,记得按时涂药,莫留了疤。”
阮棠点点头称是。
之后便没有话语了。
阮老夫人看着她低着头,搅着手帕的模样,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厌烦。
此刻的阮棠看起来,跟几年前的阮棠无甚区别。
难道是她多心了?阮老夫人心下不由嘀咕。
明明在宁王府的时候,她不是这般模样的。
还是自己老眼昏花?真的看错了?
她不由地试探出口,“棠儿当初是怎么进的宁王府的?”
阮棠早就猜到她会问这,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也是,她可是要把阮长欢送上宁王妃那个位置的,不弄清楚她在宁王府里的一切,哪能心安?
阮棠弯起唇角,细声答道:“当初离开家,我便去了苏州,在那边待了几年,后来想家了,便想着回上京,没想到半路遇上了人牙子,把我抓了,而后便卖进了宁王府。”
阮棠说完,抬眸看向阮老夫人。
而阮老夫人则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也不知信了她还是没信?
“那你在宁王府待了多久?之前有无见过宁王殿下?”
“待了一个多月,我是在后厨当差的,并没有机会见宁王殿下。”
阮老夫人听着阮棠的话,但看向阮棠的那双眸子,却是满满的质疑。
不过她没有继续盘问,而是转了一个话题。
“你在宁王府拿出来赎身的五千两,从何而来?”